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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屋(源赖光X鬼切)

*旁观者视觉,第一人称叙述

*可当成独立篇幅,也可以接之前那篇《归》

*婚后生活X

 


我是个行脚商人。

平日里四处奔走,从一个地方贩入货物,又从另一个地方卖出换取差价来以此维生。

偶尔也会有晚上行路的情况,深山也好,墓地也好,虽然有所顾虑,但毕竟是吃饭的营生,咬咬牙硬着头皮走过就罢了,最后也都没出什么事。因此我便慢慢大胆起来,也不信那些关于鬼怪的传闻。

——听说京都那些阴阳师大人年年在城中安置结界、为天皇祈福、阻拦百鬼夜行种种,也不知是真是假。

 

然而前些日子,在我旅途中发生的那件事,却是改变了我的看法。

那是个普通的雨天——

 

 

“……好大的雨呀。”

“是嘞,这几天东西都潮了,不快点停,山路就不能过了。是个麻烦事。”

 

我和店家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目光聚集在大门外的雨幕之时,都纷纷叹气。两日前我也是冒着如此大的雨,好不容易在这荒山野岭寻找到了这么个落脚之处,寻思着休息一日,等雨停息再上路。结果直到第三天,也就是今天早上,噼里啪啦的声音依然不绝于耳,雨势似乎越发的厉害。

与我同样被困在店里的,尚有数人,但令我印象深刻的,只得三人。其中有一位老妪,头发全白,慈眉目善,走路一拐一拐的,问她些什么都只是摇头,大概是耳背听不清我说话吧;还有一位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三十岁出头,总是板着脸,表情木讷,偶尔廊上遇到打个招呼,他也只顾埋头前走,是个奇怪的人;最后一位似乎是个游女,我只在泡澡温泉的入口处遇到她一次,也不介意我的窥视,反而来邀请我……却被同行的商人朋友打断了,着实遗憾呢。

就在这样惨淡的时节里,两位客人从门外走了进来。

 

随意扫一眼过去,我就宛如被钉在原地,无法挪开眼珠了。那两个男人都简直是沾了仙气的容貌,一个高大帅气,眼角上挑,目光里有着睥眯的气势,扫视之间便让我匆匆错开,不敢直视;另一个俊秀无双,眉目里却似藏了刀锋,锐利的仿佛望一眼就要被切断。两人都身着锦衣,衣服上还绣着暗纹,稍矮的那位腰间别了三把长刀,显然是武士之流,再看他们施施然走进来的气度——大概是某个出来游玩的城主与其护卫吧?

我猜想着二人的来历,急急的从柜台前离开,不敢挡着他们的路。那护卫似乎是个好脾气的,还对我颔首,虽然还是冷冰冰的模样,那姣好如女子的相貌却让我不禁面红耳赤,一个劲儿的摇头摆手,局促的差点要挖坑钻进地里头。

掌柜的也被那两人的相貌惊到,愣了许久才呐呐出声,给两人做了登记,最后还殷勤的想要引路,被带刀的那位拒绝了。

 

等那两位上楼去了,我才把吊起来的心按下去,悄悄的与柜台后面似乎也在恍神的胖掌柜搭话:“……绝对是大人物,我走南闯北了那么多年,第一次看见这么有气度的人。”

掌柜也小声的回我:“……和传说中京城里的那些殿上人相差仿佛,不,比那些大人物看起来更尊贵一些?”

我不知道那些大人物长的什么样子的,但若说要比刚才那两位更高贵,可就让我无法想象了。

……只是,这样尊贵的人物,为什么会突然来到这种破烂陈旧的小旅舍中来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归结于上位者的兴致和我等并不相同,这样勉强的理由。

不过方才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是哪里呢?

 

对了。

外面还下着暴雨。两个人手里都没有油纸伞。

他们是如何浑身干爽的走进来的?

 

 

这一夜我睡的很不安稳。半夜里天花板上吱呀吱呀的声音,明明是听惯了的,却像是有什么在上面走动。房门口也是,有一只眼睛在盯着我,仔细看去是好好的拉上着的,然而一闭眼,那种被窥探的感觉又来了。就这样辗转反复了好久,直到天色微明,所有的声音才一并消失。

我刚想再多睡一会儿,就听见走廊上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等我匆匆爬起来,赶到现场时,那边已经被旅店上下的人包围住。那名邀请过我的游女低着头,一副快要昏厥的模样;身边几人全部脸色惨白,显然是受了极大的惊吓,甚至还有个忍不住当场呕吐起来。呕吐物的酸味夹杂着淡淡的血腥气,我捂住嘴,拼命往里面挤,想看个究竟——

 

率先当面的是昨晚入住的,那位大人物身边的护卫。在人群的簇拥中依然是那副冷淡的表情,左手搭着其中一把刀的刀柄,右手自然下垂,虚虚握住,明明没有做出威吓的动作,我却不由自主的停住脚步,显然周围的人空出那么大一圈的理由也和我一样……被宛如刀锋刮过的刺骨寒意所震慑,不敢踏前一步。

再仔细去看,便发现那位大人物果然也在里头,半蹲在一具躺着的身体之前,不知道在捣鼓些什么。而那具身体的头随着他的摆弄向外歪斜,然后整张脸露了出来。

一张血淋淋的,被剥去皮的,女人的,脸。

 

我的声音咯咯的卡在喉咙里,脸色想必和其他人一样难看。这时候就显示出了这对主仆的异样——那个检查尸体的男人站起来,毫无情绪上的变化,仿佛死掉的只不过是个下饭的野味,而无脸的标识只是前菜上的一道装饰……这样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男人眼里的兴味是如此明显。‘是这样啊’他似乎自言自语了一句,有人鼓着胆子,抖抖索索的询问是否有了这起凶案的线索,而他则只是嗤笑一声。

“我既不是凶犯,也不是目击人,哪里会有什么线索。”

 

“那……那我们去报官,对,报官!”

 

“没有用的,我们来的时候,路已经被山泥淹没。”他冷冷的说了一句,走到他的护卫身边,将沾血的手递出去,那名青年很快掏出绢丝为他擦拭干净,“况且这样的情形,检非违使来也没有用处……反正就在我们之中,这倒是省事。”

男人的声音低沉,本应该令人觉得安心的调子,却莫名让我分辨出一丝嘲讽——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在‘检非违使’四个字上加重了语气,也只是让这股不屑的气息更加深重了一些。

——但他那句‘就在我们之中’,毫无疑问的,掀起了波澜。

 

“你、你怎么知道没有用!这里只有你的护卫才带着兵刃,说不定就是你指使他干的!”

被尸体的惨状和如此残酷的话语所激,再加上凶犯就在身边的暗示,终于有人承受不住这样的惊变,贸贸然的,毫无理智的喊了出来,然后这个人像是猛然醒悟了什么似的,飞快的往后退一步,举起手护住自己:“你不能杀我,这样就证明了你就是凶手!”

 

我向那两个被视为‘凶手’的人看去,发现他们意外的没有动怒,抚摸着刀柄的青年向男人看去一眼,男人摇了摇头。

“不是现在。”他说,“还有其他的。”

 

……这是什么意思?

我还在苦思,男人却朝着人群外面走去,本来被那个人激起几分恼意的人群在他冷如寒霜的目光下退缩让开道路,他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

他的那位带刀的护卫跟上几步,同样犀利的眼神划过我们——我才发现他竟是始终闭着左眼,两只眼睑上分别有一道鲜红的划痕,却无损他的美貌,倒是平添了几分妖异的煞气——像是特意落在后面为我们解释似的,冷淡的声音从紧抿的薄唇里吐出:“……这是一对夫妻。出了这样的事情,她的丈夫在哪里?”

 

无脸女人的丈夫是在温泉底下被找到的,赤条条的被水泡的发白肿胀,大张着嘴巴,脸孔扭曲,仿佛死前经历了无法言语的恐怖。

我落在最后面,苍白着脸扶住门框。

 

【泡过水了……不新鲜……不能吃】

【太浪费了】

【这里……还有一个……】

我感觉脖子上的寒毛都竖起来,那不是正常人类的声音,但我能理解其中的意思。周围的人们专注于那具尸体,也没人发现我的异状——但我动不了了,那种粘稠的、恶心的触感向我缠绕过来,让我连呼救都喊不出。

边上的人离我有这么远吗?快点发现啊,快点救救我啊!我要被怪物吃掉了!

 

“你在这里做什么。”

 

身体徒然一轻,附着在我身上的东西像遇到了天敌,忙不迭的退去。我深深的呼吸着,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晰起来,我扭过头去看那声音的来源。

年轻的护卫正站在我的后面,略微皱起眉,还是那副不易近人的样子,却在此时给了我莫名的安心感:“我——我刚准备进去,但是有人,那个,有声音,说要吃我……”我结结巴巴的说着方才的情形,一面唾弃自己大概是犯傻了——如果听到别人这么叙述,我绝对会以为那个人疯了——但是面前的青年点了下头,像是知道我想表达的东西那样:“已经走了,不要紧。”

 

“哦……哦。”我愣愣的应了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

只是路过?不对,他分明是知道发生在我身上的事……他救了我?

 

我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白天还刚被盯上,实在是不适合出门,还是老老实实的待在屋子里等待风头过去才比较好。

但是那个人,白天救了我,我却因为忙着收拾情绪而没有来得及向他道谢——虽然我觉得他应该不需要,但还是说一声会让我心里好过一点。而且我还想问一下他……以及他侍奉的主人,究竟是什么在这间小小的旅社里作祟,顺便恳求他们帮忙将那个世界的东西收拾掉。哪怕付出很重的代价也好,对于性命来说,钱货相对而言就不那么重要了。

 

老旧的木板在我脚底下发出刺耳的声响,在寂静的走道里,每一步都是那样清晰,两边房间的人像是睡死了般,对我的走动毫无所觉。

手里的纸灯笼散发出昏黄的光,却仅仅只能照亮我眼前一点点的地方,我屏住气息,也不知道为什么,仿佛害怕惊动某个存在似的,尽量隐藏自己到来的痕迹。

……楼梯旁边第三个房间……一个……二个……

我拼命给自己打气,费力的挪动因为害怕而僵硬的双腿。最后站在了这扇门前。

 

因为是夜晚,所以四周一片全部静悄悄的。

也因此,房间内窸窸窣窣的声音,变得如此的明细。是衣物摩擦的声音。

……以及男人低低的喘息,细微的水声,和压抑的shen吟。

 

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完全僵住的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里面的人似乎是没有发现外面还有个听壁角的,声音越发的响亮,暧昧的音色潮水一般向门外涌来,勾人的气音,魅惑的调子,绊住了我想要离开的脚步。

里面的是谁?这么快就和这里的女人好上了吗?之前深夜在我头顶上走来走去的是他们?

 

等等,等一下。

我还记得……那个一身贵气的男人,和他的护卫,是住同一间房的……

也就是说——

 

把我听硬了的声音是两个男人发出的吗?!

不,不能再听下去了——我喜欢的是屁股大好生养的女人!只有这一点,绝对、绝对不能认输啊啊啊!

 

“……主人,外面……啊啊……”

“那个无妨,倒是你,怎么不专心……恩?”

“……今晚……结束……”

“是啊,可惜……我还挺中意这里……”

 

着急忙慌跑路的我没有听见接下来的话。回到自己的房间,猛力摔上门,只觉得心脏狂跳个不停,休息了一会儿才缓过劲来。脸上烫的要命,其实仔细想想便知道,这帮大人物的护卫,若是容貌瑞丽的,多数还身兼这种难以启齿的工作,是我唐突了。

看来今晚去问已经不可能了,只能改日再……

 

咚、咚、咚——

 

我的房门便在此刻被人敲响。

“谁?”我习惯性的向门口走去,正打算开门,手突然停住——眼下不比往常,这里的凶犯还没找到,决不能做轻率之举,“是谁?报上名字?”

外面没有应答,门栓却自行咔嚓一声断成了两截,我急急后退,就看见门外高大的影子笼罩住了我,理应是我熟悉的强壮中年男子浑身发出雀鸟的叫声,翅膀扑扇的杂音,粘稠而恶心的气息。

【你是,下一个】

我听懂了。

 

“救——!!”呼喊的声音刚挤出喉咙,那只蒲扇大小的手掌已然落下,在这刹那之间,我还未来得及回想自己的一生——听说人死前会有走马灯在脑中回放——就看到眼前一片雪亮。

银色的刀光划破空间,速度快到在我的眼中印下数轮残月之时,耳边已经传来回鞘的‘咔’的一声。

眼前的巨汉如堆积的木柴散落,切的四四方方的肉块掉在地上,飞溅而出的鲜血和羽毛糊了我一头一脸,而我的视线却完全被那个人抓住了。别着三把长刀的青年睁开了他的左眼,我似乎看到了龙胆的印记在其中绽放,大概是我看错了,人的眼中怎么会开出花儿呢?

 

“……主人让我姑且救你一救。”

青年没有向我投来一眼,说完这句话后便朝着走廊深处看去。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到那个衣着华贵的,似乎是贵族的男人,缓缓的走来,然后将手中的东西丢在地上——是那名游女。我刚松了口气,却在看到接下来的一幕时,差点被吓晕过去。

光线所及之处,那个女子却是只得半截,另外半截则是森森的骸骨,那个美貌的头颅,正中心被利器扎了个对穿,眼见得是不活了……然而就算这样,女人依然发出了嘶哑的啼鸣,宛若厉鬼,在那人脚下匍匐挣命。

……然后这个男人皱眉,嫌吵似的一脚踩下,血色便在地上和墙面蔓延。

 

“加上房间里的,一共三个。本来有四个。”他挑起嘴角,杀意一闪而逝,“还差一个。”

男人说完,头一次看向我,血红的瞳孔牢牢抓住了我的神经,那样凛冽的杀气,若是他想要对我动手,我绝对无法反抗——他想要灭口吗?

 

——下一秒,我的眼前一片黑暗。

 

 

再睁开眼时,天色早已大亮。

我从一片枯木林中迷迷糊糊的起身,然后昨晚发生的事如闪电劈开了我的脑海。

我还活着?

 

环顾四周,却完全没有发现旅店的影子,仿佛一夜之间消失了一般,两层高的屋舍化为了有着长长枝丫的树丛,我的床铺变成了巨大的木墩……半身为骸骨的游女,映射出雀鸟的大汉,宛如梦境一般全部不见踪影,连同那两个衣着华丽的男子的影像,就如同泡影,一夕之间破裂消失。

只有我面前一大摊染了血迹的羽毛,方才证明了我差点死去的事实。

 

他们到底是谁?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店到哪里去了?死去的究竟是谁?

这样的问题一直在我脑中盘桓。

 

我想,大概直到死去,我也无法得到答案了吧。

——这是关于,另一个世界的故事。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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